2009年5月10日 星期日

惡夢

也許我之前實在過於樂觀、快樂,忘記了世間上有"意外"這回事。

從弟弟口中得知媽媽已經買好機票、乾媽已經計劃報團來台灣。
媽媽就好像一個要越洋過海打杖的軍師一樣,鐵了心的要去做她想做的事——來台灣陪女兒。

這是個很有趣的情境:
女兒拼死出走,媽媽又拼死跟隨。
究竟這是一個怎樣的遊戲呢?
是不孝女 vs 世上只有媽媽好?
還是小四說的,兩個女人搶逃生船票?
抑或是將軍遠行太久,隨行的老兵決意要將軍復出?
或是有更多更多有趣的meta我沒有想出來?

有時想罵髒話:xxx,你要逃難為什麼要選我?
但好像,事實就是擺在眼前,要如何說也只是晦氣話。
只能好好面對眼前的情境吧。

小八問我:你媽要來找你去玩,你半點興奮都沒有?
我很快的回答:沒有,全部都只有焦慮。感覺好像私領域被入侵。

我覺得這也是很有趣的想法,我何德何能有自己的私人領域丫?

我想起了我媽的一句話:你出去那麼久,我是從來都沒有放棄過你。

這當然和她下鄉十年的經驗有關,她覺得她出去了就被家人抛棄了,而她的徵召不是自願的、而是強迫的。
這也是昨天丁乃非老師借rubin的文章,談到家國被緊緊綁在一起的時代悲劇。
但我媽的那句話,我現在聽來感覺上覺得是:

黑鮪魚漁夫大戰黑鮪魚三千海里時說的話:我追縱了你那麼久,我是不會放棄你的。快點上釣吧。

這種貼身關係的爭戰,真是又有趣又痛苦。

這次我清楚的意識到一件事:貼身敵人之所以那麼成功可以讓我打從心裡害怕,並不是因為她略奪了我的財產和空間,而是在心裡形成的影子,讓我感到她是如斯龐大和不可預測。對我來說,敵人不是實體的,而是虛無但確實存在在我的內心裡。而我認為她之所以能成功侵略我的空間,是因為我承認了她是我內心空間的重要部份。我沒有把她掉棄,反而用抗拒來緊緊把她抓緊來綁架自己。
這就是nandy說的殖民主義和袪殖民時應醒覺的關係和政勢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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